第二天一大早,我们就离开了成都,一路驱车向着重庆的方向前进。
两位哥哥显得很兴奋,不时商量着与老同学见面后的计划。不过也能理解,毕竟,他们的朋友也就只有那么几位还一直保持着联系了。
我靠在车窗上,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景色。雨雨因为昨晚太过惊慌,一夜未眠的缘故,现在已经趴在我身边呼呼大睡了。
就这样,不知走了多久,我们终于在一个服务区停下了。我下了车,伸了伸懒腰,回头看这刚从车上下来的哥哥。注意到我的目光,哥哥走到我的身边,轻轻揉着我的头发。
“怎么了,小白?”哥哥问道。
“呐,哥哥,”我抬起头看着他,“你说,我们会在重庆待多久?”
“嗯……大概一天吧。怎么了,想家了?”
“嗯。”我点了点头。说实话,我的确想家了。虽然离家只有短短四天时间,但我的心里却已经产生了对家乡的渴求,渴求家乡的空气,水,阳光。
哥哥说我这是恋家,他还常常说我是一个离不开家的孩子。事实上他说的没错,我的确无法离开家太远。甚至于,在离小城只有两百公里的西安,我都无法居住超过三个月以上的时间。这也是为什么成绩足以与省状元媲美的我要选择在小城上学的原因。
“……”
看到我陷入沉默,哥哥笑了笑,伸出手搂住了我。
“你干什么啊!”我吓了一跳,脸迅速变红,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。
“别闹,小白。”他淡淡地说了一句,搂着我走到一条长椅前,和我并肩坐下,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,闭上了眼睛。
我嘟着嘴,不服气地看着他。毕竟我是个女孩子,被一个男孩子突然搂住,哪怕他是自己最亲密的人也会反抗的吧?可谁知道哥哥根本不在乎这个,反而习以为常了。
“哥哥,你再这样,我就不喜欢你了。”我贴着他的耳朵,不满地说道。
“没关系。”他的嘴角露出了笑意,“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了,我有无数种方法让你重新喜欢我。而且,这本身就是个伪命题吧?”
“嚒……”我竟无言以对。事实上,不管他做什么,只要不过我的底线,我都是可以忍受的。哪怕过了,也只是和他发发脾气,吵吵架。
真要说不喜欢,恐怕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吧。毕竟,十几年相依为命的日子,哪怕是两个陌生人也该十分亲密了,更何况我们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呢?
想着想着,我不禁有些释然了。“想抱就抱吧。”我轻声说道,“反正也不可能嫁出去了。就像那个谁说的,与其便宜了别的臭小子,还不如便宜哥哥你呢。”
“噗”哥哥被我的话惊呆了,一口喷了出来。
“小白你……认真的?”
“嗯。”迎着他惊愣的目光,我点了点头。“反正你也是爱我的,虽然我还不能接受就是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哥哥突然变得有些失望。我明白他失望的原因,但有些事情我还是无法违反自己的原则。能让他抱抱,就已经是我的底线了。
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,哥哥松开我,站了起来。
“小白,该走了。”
我依言起身,跟在他身后回到了车里。哥哥发动了汽车,我们再次走上高速,向着已经不远的重庆市进发。
“喵呜~”我轻轻靠在雨雨身上,拉起哥哥的大衣盖好。雨雨还真是软呢,靠着好舒服啊。我心里想着,渐渐失去了意识。
……
当我再次醒来时,太阳已经开始西沉了。我看了看表,下午三点半。
哥哥他们仍然沉默着在开车。我伸了个懒腰,趴在前座中间,看着前方仿佛延伸到世界尽头的公路。
“小白,醒了?”看到我凑了过来,哥哥小声问道。
“嗯。咱们到哪了?”注意到皓哥已经睡着,我也小声答道。
“还有一百公里到重庆。大概就是一个小时的样子。”哥哥看了看导航,对我说道。
“哦。”
我看着远方的天际线,一言不发。哥哥大概也是觉得有些尴尬,没有开口打破这种气氛。我们两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前方。过了很久,我才轻轻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。
“哥哥……想听歌吗?”
“不怕吵醒你皓哥?”他反问道。
“我小声给你唱就好了。”我柔声回答他。
“好啊,什么?”
“《海晏河清》。”
哥哥往后靠了靠,贴在我的脸旁,“唱吧。”
我轻轻清了清嗓子,开口唱道:
“水声清彻,流淌着,何处有人歌?
一曲罢了,也只有,江风来应和。
我在这水底,遥望水面上的渔火。
一点点,摇曳着,却触之不得,
闪闪烁烁,眼瞳之中沉没。
于我是寂寞,一生都入铁马金戈……“
这首歌是一个手游的同人曲,所讲述的内容是沪淞抗战时期的江阴海战。当时的中国贫穷而羸弱,海军仅有的几艘小战舰在面对敌人铺天盖地的舰载机时,仍旧用生命和热血守护着祖国的河山。
这首曲子的曲风很舒缓,也很轻灵,但听着却有一种让人落泪的冲动。毕竟,它所象征的,是一个时代的无奈与哀伤。
“用这身躯为你筑起,最后一道垒壁。
八千里碧波凌云有满腔赤诚忠心,
这一生于我何其有幸?
愿能守长熙长宁与共长乐长平,
来世海晏河清。”
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,我早已泪流满面。转头看看哥哥,他的眼中也隐隐有泪花闪动。擦了擦脸上的泪痕,我轻声问哥哥:“怎么样?”
“不错。”良久,他才轻声答道。
“谢谢哥。”我悄悄地笑了。
“怎么不叫我哥哥了?”他有些奇怪。
“想这样叫你嘛。”我小小地撒了一个娇。
“随你吧。”
我看见,哥哥的嘴角也挂起了一丝笑意。想了想,我将双手伸到前面,搭在他的肩上,轻轻揉了起来。哥哥没有出声,静静地享受着我的按摩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有些累了,停下了动作,靠在哥哥的椅背上。
“谢了,小白。”他对我说道。
我心里一暖,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没什么,我们是兄妹嘛。”
哥哥点了点头。片刻,他看着前方高楼的尖顶,对我说道:
“我们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
ps:啊啊啊又要考试,衡中卷啊啊啊啊Σ(っ °Д °;)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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